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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末时光,七年零七月(御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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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细末时光,七年零七月 
╰御倾城☆   发表于20xx年07月13日

如果真的可以将你刻在我的第二根肋骨上,我当我的生命结束之后,我的灵魂还可以依附在这根肋骨上。

文:御倾城

【一】

我躲在充满药水味的医院的厕所里点燃了一根烟。厕所里依旧是干净的白色,混合着药水和清香球的香味。我看着洗浴池前的玻璃镜子,里面是一个没有了头发、面容憔悴、眼球深凹的自己。我手中夹着的烟在瞬间随着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我哭了。

医院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每天都要近距离地面对死亡。也会遇到死后重生。欢笑与眼泪,组成这里的唯一的情感,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游离在白色粉末中的消毒水的味道和人们疲倦麻木的表情。

我所在的301病房的窗户朝南开着,窗前有一个高达的梧桐树。在三楼的位置正好是梧桐树的树冠。那些阔达的树叶比起北方那些细卷的叶子,美丽得多了。小时候在白纸上画画,似乎从来都是画成这个样子的树叶,而竟没有画过针叶。也许我们是习惯了树叶就该是这个样子。

从早上到午后,这里都有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曾经有一段时间里。我厌倦这从外面招进来的阳光,我总是大声呵斥着护士,让护士将窗帘全部拉的严严实实的。 www.caiwu51.com

照顾我的护士小俞有着很好的脾气,尽管我有时候对她发脾气,她也总是很安静地不说一句话,似乎病人对护士有脾气是理所当然的。

那顿时间里,我总是将自己关在黑暗之中。黑暗可以吞噬我所的东西,也可以吞噬我锁害怕面对的东西。比如我害怕的阳光。

阳光曾是我无比眷念的,她温暖,她明媚,她安静。可是在病房的那段时间里,我开始讨厌起她来。

小俞每天下午三年给我做检查,每次做完检查,她都会留下来给我削苹果然后陪我讲话。她会告诉我关于她的曾经现在和未来。她说她的男朋友是小学老师,她常常可以在她男朋友的心理感受到一份很纯净的东西……

每次她开始讲话,我只听得到开头,在十几分钟后,我会陷入沉思。这样的日子一直重复,
10月22日,是我和桑薇分手的第三个月,也是我在医院度过的第三个月。

【二】

洛告诉我,桑薇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说要去西藏洗干净心中对我的记忆。

桑薇,你是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西藏是一个可以洗掉心中一切烦恼的地方。曾经我也答应你,在我们认识的第七年的零七月的22日,我要和你举行婚礼。我们的蜜月旅行就在西藏,将我们心中的烦恼洗干净,从此快乐幸福的生活。呵呵,多么童话的想法。但是我们谁也不会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在洛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我已经在五秒钟内决定陪你一起去,既然我和你无法举行婚礼,就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去那里。

我和家人以及医生进行了长时间不懈地商量之后,第三天,10月25日,我在你的毫无察觉中坐上了与你一同前往西藏的火车。

达到拉萨的那天,天气很晴朗。我跟着你来到了一家小旅馆。在与你相隔不远的房间里,我总是可以听到四周细微的声响,如同这里人们口中的悼词一般,带着虔诚,带着愤怒,情绪宣泄在每个细微的改变之中。

阁楼里散发出灰暗的潮湿的霉味。在这样的房间里,我倾听着夜晚拉萨的声音,这声音中,仿佛有你摆放物品悬挂衣服洗漱的声音。你的存在这般真实。

一宿无眠,我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也感觉着夜深人静时分属于你的呼吸。深夜的时候,下了小雨。雨声装点着的拉萨城更加迷人。或许,能洗刷人内心中烦恼的正是西藏的夜晚吧。

第二天.阳光依旧普照大地,晴朗的天空,朝霞下的天空和云层格外清晰分明。在旅馆下面吃过当地的早餐,你便背着包出发了。

【三】

第一天。罗布林卡。拉萨市西郊。

灰色的岩石堆砌的城堡,没有人工的痕迹,大自然的的魔力将这里变成了一个七十达赖敬仰之地。受着佛的眷顾。 www.caiwu51.com

你站在那城墙下,仰望半天,天空的蓝色光芒照着你的身体。越发的美丽动人。如果此刻我还和你在一起,我会牵着你的手,然后拉着你一起爬上这看起来仿佛可以直达蓝天的城堡。我看见你双手合掌,似乎在祈祷着什么,是在祷告关于遗忘么?或者是关于未来?

还记得我们大学认识的那一刻么。在那座校园湖心小岛上,你也是这般虔诚的祷告着什么,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波清澈的湖水,倒影着岛岸边的柳树。暮春时节,黄昏时分。夕阳下的呢,一头黑亮的长发,在一边的我从水中溺的倒影里似乎也可以看见你眼睛中的甜美的愿景。

后来,后来我像所有见到心仪的女生就主动上前搭讪的男生一样,我在头脑中搜索半天第一句开场白——如果有神灵,你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你侧脸看着我,眼睛肿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屑神情。你说:“你知道我许什么愿望么?”

“我不是神,我怎么会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个很美好的愿望。”

“怎么说?”

“我看到你闭眼的时候嘴角是微笑着的。”

这是我们的相识,也是我们七年零七月的第一天。

此刻,你心中一定不快乐。因为你嘴角没有了那温暖的微笑。

第二天。楚布寺。拉萨市西60公里的楚布河上游。

依靠着一座山,红色的墙面,建筑的外体特征很明显,有着中国寺院的典型特征,与西方的巴洛克风格截然相反。寺院以为靠着山,它如同楼梯一样一层高一层。黄色的屋顶,装饰得很精致。这座山并没有难上那些山一般树木丛生。很多地方下的光秃秃的,露出同样红色的土壤。

始建于11xx年的楚布寺由噶玛活佛在16xx年建立起噶玛王朝,一度成为全藏地区的领袖。后来,明成祖册封噶玛活佛为“如来大宝法王”。这个地处堆龙山沟的楚布寺也成为了当时全藏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的中心。寺内存有许多明代以来的文物。

在寺庙前的广场上,很多人在那里朝拜。你站在人群中,依旧一脸的虔诚。穿着黄衣戴着红帽的僧侣拿着祭器在门前做着法事。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没人能听懂他们念的是什么。

大学的第二年,我们来到了那座城的一座很普通的寺庙,那是在一座山上的寺庙,因为是南方,这里的山中有很多遮蔽天空和云彩的树。

在那座寺庙里,我们在老和尚前求了一支签。老和尚说这是一支姻缘上上签。至今我已经不记得那签上说的是什么了。那时候的我们,听着老和尚的解签,云里雾里一般,但是还是很开心。

那天,我们在寺庙里待一了会儿便在山中闲逛着。我们曾去过那座山头,那里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大部分。真的很美,你躺在我的怀里,我给你讲着故事,你调皮的用狗尾巴草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站在西藏这远离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寺庙里。你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第三天。八廓街。

这里是我对西藏最向往的地方。玛吉阿米酒馆如同一个梦一样时常萦绕在我脑中。很早之前,我对你说过,去西藏,一定要去玛吉阿米酒馆,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未来过。但是在我的想象中,她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八廓街的建筑大都是白色,只是八廓街的东南角有一栋涂抹着黄色颜料的小楼。这里的人对白色和黄色似乎很尊崇。

桑薇。如果可以,我多么我可以和你一同走进八廓街的玛吉阿米酒馆,在这里或许我们可以对饮几杯,然后在酒馆的书架上阅读卡夫卡、艾略特等人的作品。这是一种享受。

提到酒馆,我会想起我和你毕业前夕在学校外面的梦中花园酒吧喝酒的情形。面临毕业的我们,总是有很多的不舍。那时,我已经买好了去南方一座城市的车票。而你,则会回家一段时间。

你说,你会跟随我一同到达那座城市。我说,我会在那座城市等你。

按照当地的习俗,逛八廓街应该顺时针,据说这条街也是拉萨的“圣路”,因而,你的虔诚在这里更是如同被佛祖点化的使者。

我跟着你,一路顺时针。这里的商铺总是很热闹,但是这种热闹又不是像南方那座城市那么的熙熙攘攘。她的热闹中却带着安静的气息。

……

【四】

七天的时间里,我跟着你走了拉萨附近的七个地方。直到我的身体再也无法让我坚持下去。医生和我的家人不管催促着我回去。我答应过他们我会准时在七天之后回去。我知道,我不该让他们太过担心我。

而桑薇,你知道么。这七天或许是我身体陪你最后的七天。以后,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我也这里的空气和阳光可以洗刷我对你的思念。那样,我会走的很平静。

桑薇,谢谢你让我可以陪你七年零七月。

桑薇,谢谢你让我可以陪你这拉萨的七天。/

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一人带着一个耳机听着音乐,一起躺在草地上欢笑。

桑薇,记得我答应过你,在我们认识的第七年的零七个月的某天就结婚,那天会是你的生日,7月22日。

桑薇,抱歉我无法实现这个我亲口许下的诺言了。但是我会以另一种存在陪着你。

你说,我要把我刻在你左胸第二根肋骨上。

如果真的可以将你刻在我的第二根肋骨上,我当我的生命结束之后,我的灵魂还可以依附在这根肋骨上。我可以用这样的形式继续陪着你。

我回到了那座城市,回到了那个白色的世界。回到了充满消毒水世界。我面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前是一片白色…… 

 记:

1.

我说我要写的让自己满意
可是终究还是让自己不满意
而且是很不满意
有些东西终究无法用语言诠释出来
在最初的想法里
我所想的是,桑薇,行走的七天,救赎的七天。

我回避了故事的本身,也许本该就这样,在细碎的行走和对拉萨的顶礼膜拜中回忆细末时光。

关于“狸猫”,我还是决定放弃。

原谅我不是一个信徒
我无法准确知道该如何救赎每个人心中那些“恨”,即是你说不恨。

此刻,我的眼前也仿佛是一片“白”
原本前天就该写的,可是身体染病
在喉咙和鼻腔中的热气充斥中,我找到了一种真实。

今天回来的晚
在车上我看着夜色
想到一个关于现实和真实的问题:真实的我们是否是现实的我们?

也许现实是面具,掩盖着我们的真实。

2.

在你的世界里,你说是阴暗的
在我的世界里,我极力地维护着那一点真实的光芒
可是,总是会被轻易被剥夺
我要的爱,可以不需要开始的理由
只是
需要一个牵手一辈子的理由
牵手了,就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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